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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,谁谓我心忧,第5节

2021-08-06 22:52:52

王薄笑道:“魏侍郎,你可别学我们的模样,干巴巴毫无趣味,到时得个三五分,可耽误了别人发财!”

房善佑怒道:“魏阁老博物多闻、眼界开阔,他的得意事自是比你这井底之蛙的反贼强上万倍!你也配与他相提并论!”

王薄反唇相稽道:“魏侍郎是朝中大官,是反贼的冤家对头,他自然不会高看。你这市侩小人,人前马后地献殷勤,他便瞧得起你么?”

魏贤宾笑道:“好说好说,王壮士是一方豪杰,魏某也不敢小觑,若是有机缘,说不定咱们还要亲近亲近。”又对迟青铜说道:“迟将军,你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,即使人主不用,又何愁不能大展襟抱呢?”

王薄见他方才还与自己性命相搏,此时却又如此客套,一时不知有何用意。

房善佑被王薄奚落得恼羞成怒,叫道:“你这田舍汉,几次三番羞辱于我,实在欺人太甚!就算我武功不如你也要与你拼上一拼,你还敢来比试么?”

王薄大笑两声,说道:“你那点微末功夫也敢拿来献丑?是不是又暗藏坏心,要使卑劣伎俩?你放心,不用激将法王某也要与你一战。”

萧思徒见房善佑主动发难,不知他打什么主意,小声提醒王薄道:“王兄,小心他诡计多端。”

王薄笑道:“料也无妨!”对房善佑道:“你尽管使你的指锥,王某还用‘陈胜拳’赢你。”

房善佑面红耳赤,也不说话,猛然低头耸肩向王薄身上撞去,口中叫道:“我与你拼了!”他身大体沉,来势凶猛,王薄心中要提防他指锥暗算,不敢轻易招架,只闪身躲开,眼中看得明白,他手上倒没什么异样。

房善佑一撞不成,直起身子抬头看着王薄,脸上笑得极是难堪,叫道:“你怕了我么!”张开一双胖手伸到面前,十指岔开正反晃了几晃,“看准了,我手上可是干干净净,你为何怕成这样?”

王薄笑道:“我怕一掌下去沾得满手油腻!到时候,你也落个口吐鲜血,性命堪忧,难道你不怕么?”

房善佑胸膛一挺,怒道:“有种便打来!”

王薄叫了声“好”,跨步过去就是一掌,没想到房善佑竟不躲闪,直挺挺等着他手掌拍落。

王薄又惊又气,叫道:“你疯了!”手上不自觉地收了几分力道。

房善佑也不理会,将褡包拉在背后,重又弯腰低头向王薄撞去。肩颈之间“啪”地一响,已被王薄击中,纵是他皮厚肉肥也立时觉得痛楚难忍。

王薄仓促之间未加防备,胸腹之间被撞个正着,脚下接连后退。未及站稳,又被房善佑紧跟而上拦腰抱住,直向廊柱扑去。

王薄被勒得气息不畅,肋下如针刺一般剧痛,口中厉声喝骂,举拳便打。房善佑褡包移在身后,正挡住后心,背上竟没有趁手着力之处。王薄心中恼怒,向他肩上腋下一顿乱击,震得褡包里“窸窣”作响。

房善佑仍不撤身,两人直挤到廊外去。王薄空有力气不得施展,顾不了许多,运足拳力向他褡包上捶落,只听“咯咯”声响,似是银环等物为之碎裂,房善佑也被震得闷哼了一声手臂松开。

王薄“啊”地抬手大叫,一脚将房善佑踢开,身子倚在栏杆之上,脸色铁青。他抬起右手看了一眼,手扶肋下,急喘了几口气,口中怒道:“你——卑鄙小人,偷施暗算!”

房善佑跌坐在地上,连声咳嗽,嘴角流出血来。他抬手抹了一把,糊得脸上手上尽是唾沫血迹,“呵呵”冷笑几声,说道:“你这大盗,想不到我囊中宝贝如此扎手吧!你捶碎了我的银环要如何赔法?”

萧思徒见他二人全不是一招一式地交手,王薄被房善佑这种无赖打法弄得狼狈不堪,脸上神色不正,汗出如豆,不由得心中关切,走上几步问道:“王兄,你没事吧?”

王薄笑道:“鬼蜮伎俩,算不了什么——”突然抬头一望,口中大叫一声“萧兄弟,有机关!”翻身越过栏杆,从飞庐直跃下去。

庐内众人听得头顶上“咯啷啷”几声巨响,来不及多想,飞庐四面已经各垂下一张巨网,将二层小楼整个罩住了。向庐外看时,只见甲板上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连一片草叶也不剩。巨网底边每隔几步便系着一只铁环,坠得大网直上直下将飞庐罩了个结结实实。

十几个船伙从甲板下涌出,面冲飞庐两队分立。每人左右各斜挎着一只粗布布袋,分为黑白两色垂在腰间,鼓鼓囊囊显得十分沉重,臂下挟着三尺来长的一张木弓。

申屠阿随后而出,站在众船伙中间,头上缠了布条,想来腿上肩上也都包扎停当,手中擎着一件独特的兵器,脸上神色飞扬。

王薄向前走了几步,站在申屠阿面前,见他手上所持兵器像船上所用铁锚,不过个头小了许多,不至于太压手,却也比寻常刀剑重上不少。锚柄伸长,缠以麻布皮绳,锚头三支铁钩都有寸许倒刺,最擅长掠对手兵刃。这乃是申屠阿惯用的独门兵器——三钩倒刺铁锚。

王薄怒道:“你这恶船汉,又耍什么卑劣手段?”

申屠阿笑道:“各位既是铁了心要不顾脸面白坐我的大船,怪不得申屠某心狠,要将你们一个个杀死在这船上。”

王薄骂道:“无耻!先看你有没有这本事!”从背后摘下乌金竹竿,纵身而起,泰山压顶一般向申屠阿头上便是一击。申屠阿将手中三钩倒刺铁锚迎竿挥出,“叮”地冒出几点火光,王薄连竿带人向后飞出,直挺挺摔倒在地就此一动不动了。

萧思徒在飞庐看得心惊,不知申屠阿用了什么邪法,竟然一击便将王薄制服,心中挂念他伤势,大声叫道:“王兄,你怎么样?”

近月却不管这些,笑道:“有趣!申屠阿,你果然没让人失望。方才我还在想,你若就此服帖该是少了多少热闹可瞧。”看王薄竟没有丝毫动静,又说道:“你说,用什么法子一下便打死了他?”

申屠阿叫道:“他自己命短,禁不住我这一击,却与我何干?”

近月嘲笑道:“你垂下这四面渔网便能困住我们么?”从怀中取出“月下”宝刀向网上割去。想不到那网不知用什么编织而成,竟是极为坚韧,一刀下去只划开一根网丝。魏贤宾、迟青铜、丛万盅各持刀剑向网上劈砍,巨网着力便荡开去,一时之间收效甚微,看来要想破开脱身还须多费一些功夫了。

申屠阿哈哈大笑,说道:“大鱼在网也多半如此想法,就看到底是鱼死还是网破!”心中却知用巨网困住众人只是权宜之计,近月的短刀,魏贤宾的太阿剑俱是宝刃,时候一久巨网必被砍出几个大裂口。当下向两侧船伙一挥手,身子退后,站定了旁观。

房善佑笑道:“这恶贼也是太傻,他兜住飞庐有什么用处,咱们顺楼梯而下,挑开这网不就出去了?”说话间奔到楼梯口,却听得风声尖锐,有暗器飞扑而至,贴着脸颊掠过,击在飞庐顶上。

房善佑吓得浑身一颤,跌坐在地不敢动弹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似是擦破了油皮,全身汗毛直竖起来,冷森森地后怕不已。只见那暗器在庐顶碰得粉碎,竟是一颗泥丸。泥丸炸开,纷纷扬扬撒下一团白粉来,原来里面竟包了石灰。

紧接着又有几颗泥丸飞来,逼退了砍网的近月、魏贤宾等人。

魏贤宾见状大怒,向申屠阿骂道:“你这狗鼠辈,胆敢如此,意欲何为?”

申屠阿笑道:“魏侍郎,你屈尊光降,还没叫你欣赏我的好手段。好在此时也不算晚,我便演练一番,让各位开开眼,以助雅兴!”说着向两旁摊开双手。

左手边船伙举起柘木弓,右手边船伙从白布袋中取出两颗弹丸,分别送到他手中。

申屠阿口中叫道:“先来个‘彗星袭月’向各位贵客领教!”将一颗弹丸扣在弹弓斗中随手而发,弓弦响声未绝,又将第二颗射出。两颗弹丸前后相追,穿过巨网飞进庐内,正在飞庐正中相遇,“啪”地撞碎,又是白灰淋漓。

那弹丸乃是用红色胶泥制成,碎成细粒打得楼板“簌簌”作响,众人头上身上溅得尽是红斑白点。

近月以袖遮面,怒道:“可恶!”一时却也无计可施。

迟青铜叫道:“申屠阿,你既是翻脸无情,便与我们堂堂正正地较量,耍这些诡计又有何用,岂是大丈夫所为?”

申屠阿笑道:“这诡计岂不比较量有趣得多!小娘子,你最喜欢热闹,如此叫人开开心心地赴死,算不算得大丈夫行径?”

近月道:“申屠阿,你一个人卖弄有什么看头?若有另一个申屠阿与你对射才算好玩。”

[明日继续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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