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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富顺印象】富顺印记

2021-11-02 01:47:28

豆花

什么花放在开水里煮也不败?这是富顺家喻户晓的一个谜语,富顺人会脱口而出——豆花。富顺豆花仿佛固定词组,提到富顺必提豆花。如我此刻,想起写一点关于富顺的文字首先想到的也是豆花。豆花是富顺一个独具特色的文化符号,仁斌兄有妙喻,称之为一座城市的浪漫主义。

那日,一行人从山上下来,晚饭就安排在豆花非遗传承人刘锡禄店里。车上想今夜该品尝到正宗的富顺豆花了。之前也吃过富顺豆花,家乡天全有家小店,招牌就是富顺豆花,生意很好,极爱去吃。

然而,我一直以为只有用富顺的黄豆、富顺的石磨、富顺的水、富顺的盐卤,经过富顺人的手制作出来的豆花才能称为真正的富顺豆花,缺一则不可谓正宗。连续饮酒,呵气都醉人,想到晚饭能吃上豆花宴,暗喜口有福,胃也有福了。入座,却不见豆花。问主人,难道不是豆花宴么?数十种吃法的那种。主人笑而不答。心里有些失落。接着又喝酒。

酒过三巡,豆花千呼万唤端上桌来。一人一个油碟,香气扑鼻。豆花却只有一盆,放在中间。主人端起酒杯讲,这家豆花店是百年老店,非遗传承人刘锡禄闻名全川,停了停又道,其实富顺人都能做出鲜嫩的豆花,考究的却是这油碟。

我迫不及待。豆花在筷子上颤悠悠的,很是诱人。第一口,想品品本味儿,直接放进了嘴里。细腻,嫩滑,闻得出豆香,就连豆糕水也能尝出石磨和黄豆咬合之后那种特别的味道。主人敬酒的攻势丝毫不减,正回味,又一杯酒下了肚。

第二筷子,将豆花放进碟子里轻轻蘸了一下送到嘴里,满嘴生香,香气迅速传遍全身,如第一次吃生鱼片蘸芥末,放下筷子,深呼吸,享受状。辣椒酱和植物香味浑然一起,让人有些飘飘欲仙。叶子叫鱼香,植物香料,香得天然且特别。

一直盼望豆花的另几种吃法粉墨登场,可几轮推杯换盏之后,热情的主人们竟让我有些晕眩。席间,有诗人举杯高歌,有富顺本土作家奉送诗文。豆花,滋养了富顺浪漫的文人。

夜宵仍是酒,却没有豆花。酒一直喝到凌晨才摇晃着回到住处。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了。准备吃早饭。回味昨夜的豆花,我径直走出宾馆大门在街边寻找豆花小店。抬头,见一家招牌曰高幺妹的豆花店。没有客人。一碗豆花,什么都不要。酒还在肚里翻江倒海,想必豆花也是醒酒之物。豆花、油碟盛在餐盘中端上桌来。是不是酒喝多了?豆糕水醒酒,慢用。

口音亲切,幺妹的舌头分明比富顺人伸展。幺妹把我看了又看。忽然问,你是雅安人?我说是的。幺妹惊喜地叫起来——杨老师。我一惊。你认识我?!确定你是雅安人就没错了,你在S校教书那会儿我才读学前班。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,在热情的富顺遇到家乡人,心中格外怀喜。

他乡遇故人。高幺妹一脸喜悦,随即讲起了她嫁到富顺,夫家也做豆花,于是自己也学会了做豆花。如今开了这家小店,生意好得很。高幺妹兴高采烈,似乎有说不完的话,为了让我相信她生意好,还特意补充说,现在早餐饭点过了,刚才就有十来个人在我进门之前离去。她还说这蘸水也是自家做的,逢年过节就带很多回去,送给老家人品尝,吃豆花豆腐、下面条、拌凉菜,美味可口。

一边听幺妹说起富顺豆花和老家人,一边慢慢品味豆花早餐,心中一股暖流涌动。豆花自然免费了,幺妹执意要送几瓶豆花蘸水,被我婉拒。走出豆花店,浑身清爽。朝阳,铺满了小城。

天池

车在山中蜗行,突然闪出一片开阔水域,天池就呈现在眼前。池边廊亭有十数人喝茶聊天。一位鹤发老人位列其中——新泉老师也上山来了。活动发起人聂作平老师一一介绍了来自内江、龙泉驿、富顺、宜宾的作家和诗人,当中有令人景仰的伍松桥老师,有早有耳闻的诗人凸凹、蒋雪峰等。大多是第一次见面,有的通过聂老牵线通过电话。一见如故,一问一答,话题就分头展开了。

天池,其实是青山岭的一个高山湖泊。富顺人浪漫,名曰天池,取其天上人间之意境。可惜我们到时已近黄昏,且山中还下起了小雨。如果阳光晴好,蓝天白云投映湖中,该又是“水光潋滟晴方好”的光景。湖面波光平静,庭中风起云涌。

天色渐渐暗了。湖面起了轻雾。一场以诗文为媒,以酒为介的盛宴在夜幕中启幕。何文有诗句云“酒是液态的诗,诗是精神的酒”。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,来自五地的作家诗人连自己也分不清饮下的是酒,还是诗。张老、伍老年事高,不善饮,乐呵呵望着一大群人怀喜狂欢。

聂胖子,蒋胖子,还有星夜赶来的周胖子,三位“胖星”表现出色,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。我忽然想起一句诗:兴之所在,与君痛饮三百杯。同时想起一句歌词:来呀来喝酒呀,不醉不罢休……

夜很深了。什么时候到了床上,怎样到的床上,已然不知。醒来,已近中午。因为山雨,天池依旧薄雾朦胧,不肯展露全貌。有友人驾舟湖中,只闻其声不见其人。山色空濛,笑声、桨声清晰可辨。

诗人蒋雪峰陪张老、伍老在亭中喝茶。张老问,昨夜何时回?答,凌晨3点或4点;又问,酒如何?答,酒遭殃了;再问,今早如何醒来?答,被枕头捂醒。张老伍老笑。

雨越来越大,所有人又都坐回廊亭喝茶。


西湖

西湖是富顺的西湖,西湖春是富顺自产的一种白酒。在富顺三天都喝西湖春。喝了西湖春,却未见西湖。仁斌兄讲,西湖春在富顺在自贡都很受欢迎,物美价廉。酒确是好酒,醉也不上头。酒也因人而异,主要看和谁喝。西湖春给我留下深刻了印象,以至于回家之后还想,适时请仁斌兄给快递些来。

那日,一群人喝得尽兴。夜饭还没下桌,天池边廊亭中烧烤又端了上来。白酒啤酒一股脑儿往肚里灌。放浪形骸不乏其人,有把酒临风者,有登高演说者,有交颈低语者……何诗人盯着酒瓶突发奇想,酒瓶上半身如埃及艳后,下半身则像聂胖子或周胖子。醉眼朦胧,越看越觉得,然!于是提议以艳后脖子当酒杯喝酒,于是集中瓶盖盛上酒。何诗人和蒋诗人对饮,两人享受得很,仿佛西湖春不是下到了自己的肚里,而是经埃及艳后的脖颈到了胖子的肚里。接着另几人又对饮,再接着交叉对饮,一直狂饮到凌晨。

第二日,我见到了西湖。荷叶田田,有零星的荷花在叶下绽放,想来过些时日定会开得满湖都是。湖中有一亭,名唤碧波亭,雕龙画凤,只是有些斑驳。沿湖是休闲的人们,有游客,也有当地市民。临湖品茗,茶客或坐或躺,率性惬意。

沿堤而行,聂老介绍西湖边原有剧院,还有师范校——剧院上演各种剧目,精彩得很,年少的聂老有时和伙伴一起逃票,惊险但很得意;师范后来不办了,很是可惜。其时,富顺的校园文学风生水起,当今富顺的作家和诗人大多都是当年的小文青。聂老还讲,湖边一座小丘名叫神龟山,山上有个寺庙,是读书的好地方。

一年深秋,聂老捧了诗集蜷缩在墙角,一条四脚蛇从他脚背轻轻爬过,受聊斋故事的启示,聂老一直等待那只四脚蛇变成美少女来与他幽会;还有一次,一对恋爱的师范生躲在山脚的树林里,正准备亲吻,聂老恶作剧,扔一把泥土撒腿就跑,边跑边笑。那对小鸳鸯吓得不敢作声,估计半夜才偷偷回学校。后来这些故事都被聂老写进了文字里。若干年之后的一天,那对恋人读到聂老的文字,是否会怪罪?还是一起幸福地回忆着当年的美好。

西湖边上想起西湖春,湖、酒、人、故事便自然联系在一起。酒名西湖春,确也是文化和情感的交融。富顺人饮西湖春,饮下的是悠悠岁月和作为富顺人的骄傲,外地人饮西湖春,饮下是富顺的湖光山色、历史文化以及富顺人的那份热情。

文庙

文庙是必去的。雨过天晴,我们一行便去了文庙。

富顺文庙是参照山东曲阜孔庙而建,气势恢宏,雕刻精美,在全国现存文庙中独树一帜。富顺被誉为才子之乡,古时有237位进士、863位贡生、807位举人,就在当下也出了不少的文化名人,张新泉、伍松桥、聂作平等都是富顺的骄傲。想来富顺的文脉就在于此。

从数仞宫墙侧门而入,幽深的气息瞬间沁入心脾,是圣地给人的庄严和肃穆,是孔老夫子积淀千年的文化气场。从泮池入棂星门,再到大成殿、崇圣祠,工作人员将背的滚瓜烂熟的解说词一一道来。建筑、石刻、雕像的美妙绝伦自不必去描绘。

我惊奇文庙在期间居然幸存?于是请教。回答说是富顺一位了不起的民间文人,写得一手好书法,,,并以此将整个文庙包裹得严严实实,因他的“革命热情”,忽视了文庙的“革命”价值,文庙这才幸免于难。我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告诉每一个人,不是他的良知和智慧,文庙怕是早已毁于一旦。

在大成殿叩拜了孔子之后来到崇圣祠,裸体男童的话题成为了热议的焦点。据说学术界讨论很是热烈,称为谜。一说是孔子幼年像;一说是建筑师的恶作剧;一说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的符号。人生长河中唯孩提时代最真,寓以为雕像表现的正是人之初的本真、生命的真谛以及人的返璞。童佣告诉我们要做真人,做有爱的人。孩子右手指天左手指地,解读了生命的本质---来自宇宙归于于尘土,思想和行为也必将回到生命的最初形态。之所以将童佣安放在崇圣祠屋脊之上,表明儒学最高的境界就是归真。至于何人放上去,何时放上去,却已不重要了。

离开文庙之时,我问聂老富顺可曾祭孔。聂老说,曾经举行过,只是后来就没有了,倒是仁斌兄任文化局长之后,和教育联合每年都要在文庙举行成人礼。莘莘学子齐聚,鼓乐齐鸣,威仪庄严。孔子的精神和思想都将种在富顺青年的心里。善莫大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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